【名人專訪】李菁琪律師 | 放下情感關係的框架,一起chill and peace

by News

「大麻合法化」一直是相當令人好奇又具高度爭議性的議題,除了國內外眾多名人的「麻」煩風波,鄰近的泰國近期正式將大麻從管制藥物中移除,也讓社會討論越發熱絡。但你知道嗎?在大麻尚未合法化的台灣,有許多人因為大麻而陷入親密關係的糾結,甚至紛爭。
藍色是分手的顏色 特別專訪「大麻律師」李菁琪律師,看她從環境、人權、性平、推動大麻合法化等議題一路走來,對於親密關係,有哪些獨到又chill的見解。

內容目錄

一、菁琪律師從事法律行業,在人權、性別平權、環境議題上都有所專精,醫用大麻合法化與施用除罪化的爭取更是令人印象深刻。請您與讀者們自我介紹,您走上平權議題的契機與心路歷程。

我在就讀研究所時是「刑法組」,專攻少年法,奠定日後處理刑案的路線。正式執業的第一份工作,則是在文魯彬理事長創立的非營利組織「蠻野心足生態協會」擔任律師,專門從事環境議題,我的第一個案子就是因台北大巨蛋議題,控告馬英九瀆職。我在文理事長的栽培下開始接觸環境議題,直到現在,我都還有參與協會的訴訟,例如台灣白海豚保育議題。

環境議題其實跟人權有很大的關聯;在NGO(非政府組織)工作,也會接觸到友團所關注的領域,例如:2015年中國709大抓捕事件,抗議群眾在陳抗時被非法逮捕等等,從中慢慢接觸到人權等議題。

至於大麻議題,一開始我是以「施用者」的身分接觸的。基本上,會從事NGO與關心環境議題的人都比較liberal(自由主義)一點,某次機緣巧合之下,在泰國當背包客的時候,在曼谷抽起了大麻,也接觸到這個次文化社群。一開始,大家也是私底下討論,如果有人被逮捕也會來找我諮詢。

後來,我前往歐洲攻讀碩士,在當地接觸了更多大麻施用者。當時,可能是因為不習慣日照長短突然改變,我得了重度憂鬱症,沒有完成學業就回到台灣。但在歐洲一年半,接觸到了更加liberal的一群人,也影響到我的思想;期間,我也參加過「全球綠人大會」,開始接觸綠色政治——環境、人權與平權議題。環境即人權,相關議題是不可分割的,我之前常開一個玩笑:我本來號稱「大麻律師」,但維基百科被編輯頭銜為「人權律師」,只好將呼麻做為一種人權。

但仔細想,也確實如此,作為基本人權,每個人都有接受最適切醫療的權利;如果大麻做為醫療使用,是最適切的醫療處遇,為什麼不能使用?如果是因為生病而施用大麻,應該被當成「病人」處理,而非「罪犯」。所以,追根究柢而言,我也確實是人權律師。所有相關議題都是有關連的,不是分別去推動個別議題,而是投身NGO領域,一路走到黑,發展到現在。

李菁琪律師長期推動大麻合法化與除罪化,並關注國際大麻法制沿革,圖為慶祝泰國大麻合法化生效合影。

二、您在Podcast節目-「Z色派對」中與張竹芩博士,以「新時代獨立女性的角度來評論社會現象、挑戰傳統思想」為主軸,談論各種女性面對的困難與挑戰。請問您認為現代女性的「獨立自主」在「親密關係」裡會是什麼樣子呈現的呢?您希望透過Z色派對帶給聽眾們什麼樣的啟發或省思呢?

在親密關係裡,我覺得最重要的是「不強迫」——不論是受人強迫、強迫自己,或是強迫別人,不分性別,在親密關係裡都不該出現。

提到「Z色派對」的緣起,當時我在情感上遇到一些問題,有一天我跟竹芩在綠黨辦公室聊天,過程中她提供了很多想法與開示,我覺得應該讓更多人聽到;也因此,在Z色派對裡,我通常是觀察、困惑並提問的角色,竹芩則是解答的一方。

現代女性的處境,跟四十年前比起來當然好很多,但還是會遇到很多難以理解的現象。比方說,我在交友軟體上,隨便一個陌生人就跑來跟我說:「嘿Zoe,我覺得妳應該去凍卵。」我心想:「什麼東西!?」

這個社會告訴妳「女性就應該要生殖」,過了生育適齡,就沒有了意義跟價值;或者是容貌焦慮,女生就是要皮膚白、眼睛大、身材瘦……,女生真的蠻辛苦的。

很多事情,如果我早一點知道,就可以不用那麼辛苦,經歷那麼多人生的自我懷疑。對我而言,製作Z色派對,就是希望跟大家分享,「妳們可以放過妳自己」,不用理會這些框架。

Z色派對的主旨並不是鼓勵女生把自己遭受到的待遇以牙還牙,但希望大家明白:「這不是妳的錯。」除了讓生理女性聽眾跟自己和解、跟社會和解、跟這些現象和解,也希望大家不要責怪自己;同時也希望生理男、直男們明白,你真的沒有資格去批判別人。 

我曾遇過有人對我說:「我覺得妳應該去割雙眼皮」;某個沒有要更進一步發展的約會對象,對我說:「我覺得妳『不行』。」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很多,我當時就在抱怨,到底是誰給他們的勇氣?禮貌呢? 

但就算是我這種自信爆棚、比較有攻擊性的人,聽到這些話時的第一個反應,也常常是自我懷疑,而不是覺得自己被冒犯——我已經把這種框架內化了。也因為我覺得這個反應不太對勁,所以才跟竹芩有了這些探討;如果連我都有這些困惑,代表可能有更多人需要這些討論。

若談到容貌焦慮跟長輩的框架制約,我媽曾經準備了一筆存款,打算在我上大學的暑假送我去割雙眼皮,開學的時候就可以漂漂亮亮的;同時,為了要求我減肥,而限制我吃東西,雖然我並不胖。曾經有女明星在節目上說「女生就要像衛生紙一樣又白又瘦」,可見容貌焦慮是將流行文化內化的結果,不能全怪長輩。我覺得需要慢慢去撬動這些框架,讓大家去思考,也許可以解放被約束的長輩,即使無法改變,也可以從自己做起,避免影響下一代。

若以親密關係來說,被分手的時候常會自我懷疑「是不是我哪裡不好?」「是不是如果我……的話,關係就可以繼續?」其實我覺得,有一些有毒的關係要先讓大家發現。Z色派對曾經探討「恐怖情人」的議題:首先,自己不要當恐怖情人;再來,要有意識哪些行為是不OK的,對方可能沒有注意到自己是恐怖情人,因為過去「情緒勒索」好像是很正常的事情——大家從小被家長情緒勒索,「如果你……,那爸爸媽媽就不愛你了」,人們對此習以為常,長大之後再去勒索別人,因為勒索很有效。

如果我二十幾歲的時候可以放過自己,我應該會比較快樂;我不希望現在各年齡層的生理女性這麼不快樂,也不希望這種不快樂延續下去。也許我們不能改變上一代,但要能告訴自己It’s okay(沒關係),我們好得很;在日常生活中遇到難過的事情時,也應該要意識到自己的狀態,放過自己,也放過彼此。

三、您以爭取大麻合法化為人所知,也製播「大麻煩不煩」Podcast節目,引領聽眾了解相關議題。您認為大麻合法化是否有可能對於親密關係帶來助益呢?此外,目前大麻並不合法,許多施用者必須隱瞞身邊的人,包含最親近的伴侶。請問您在推動相關議題,以及相關法律實務的經驗上,是否曾經碰過施用者隱瞞伴侶所帶來的掙扎或衝突?您怎麼看待?

大麻不見得是親密關係的萬靈丹,但它有一個有趣且顯著的效果,就是減緩焦慮。如果大家可以不那麼焦慮,chill一點,大家可能會和諧一點。這其實是個人心理衛生的問題,大家自己要照顧好。 

大麻合法、除罪有一個最直接的好處,就是避免大麻成為親密關係的報復工具。有些夫妻或情侶彼此知情,或者一起施用,但可能看對方不高興就去檢舉。這個事情變的很可怕,我最近接到一個案子,男女雙方都是大麻同好,在交友軟體上結識約會,女方想更進一步交往,但男方不想,所以女方就去檢舉男生抽大麻,一切都搞得很糟。大麻合法化,這種情況就會消失,但重點還是在大麻減緩焦慮、放鬆精神的療效。

隱瞞伴侶自己施用大麻的情況其實蠻多,有些人抓到伴侶施用,為了逼迫對方戒除,怪罪伴侶的「豬朋狗友」,所以就去檢舉,讓全部人手牽手一起去坐牢。其實這樣沒有比較好,關係還是會破裂,但當事人會覺得「我就是要給他好看!」,或者認為自己是在大義滅親。

法務部之前有一個「大義救親計畫」,鼓勵家長去檢舉自己的孩子施用大麻,基本上就是毀壞了家庭裡未成年人對成年人的基本信任。原本有問題應該可以告訴爸媽,一起解決;但這個計畫是爸媽不協助你解決,而是把你送進監獄。實際上,去勒戒40天,或者被羈押24小時,人身自由限制的影響反而沒有這麼大,反而是家人或親密關係的信任感會蕩然無存,這種trauma(創傷)我覺得更嚴重。我不知道法務部有沒有考慮過這個計畫對家庭親密關係的破壞性,這其實是相當私密的事情,卻鼓勵彼此互相監視,其實很糟糕,也是大麻非法化的時候會有的狀況。

如果國家系統覺得「施用大麻」是應該被解決的問題,那應該要對症下藥,找出這些人施用的原因,是因為家庭缺乏溫暖?還是人生遇到什麼困難?如果他真的生病,那應該以「病犯」的方式予以協助,讓有醫療需求的人接受戒癮治療,得到妥適的照顧,而不是隨便抓去關,那對生病的人來說是沒有用的。

施用者面對隱瞞伴侶或家人,內心會有各種掙扎與衝突,所以我的辦公室常常像告解室一樣,大家會跟我傾訴自己不知道要怎麼面對,想知道怎麼跟伴侶跟親人溝通。這其實是很悲哀的,明明是最親密的人,卻無法坦承告知,因為對方無法理解。有的人最終跟伴侶分手,有的人家人選擇搬走,有的人面對伴侶以檢舉方式報復,形成惡性循環。

如果親密關係的雙方對於大麻議題沒有共識,必須「一方戒除」或者「另一方接受」的抉擇,也是沒有辦法解決的事。抽大麻的人跟不抽大麻的人交往蠻常見,但施用者跟堅決反對者交往的例子我倒是沒有看過,因為就是沒有辦法長久。畢竟對很多大麻施用者而言,這是信仰的一部份,在不認為大麻是毒品的情況下,如何去說服伴侶自己不是那麼evil(邪惡)的人,這其實很難,要嘛就是就是被說服,要嘛就是分手,不然就是受不了內心壓力而出軌,出軌之後又被伴侶報復。

這其實是很常見的pattern(模式):男方很喜歡女友,但女友不能接受男方抽大麻,在陷入負面情緒的情況下,男生去找一樣愛好大麻的第三人一起抽,抽完可能不小心就打了一砲,女友抓包之後對兩人檢舉報復,變成新聞報導的「毒鴛鴦」。

當然,這跟我們從小接受的教育有關,反毒宣導時大麻都赫赫在列。我認為不論是情感教育、親密關係教育、性教育、反毒教育,幾乎都需要通盤檢討。但我們現在對兒童教育插不了手,那就先從Podcast開始,跟社會大眾分享心得。

李菁琪律師關注醫用大麻與國際大麻相關議題動態,圖為其親赴泰國曼谷藥用植物大展。

四、菁琪律師具酷兒或雙性戀身分認同,也時常談論情感關係中的性別議題。不論是對大麻施用者,或是LGBTQ族群而言,「出櫃」是一個歷久不變的難題,畢竟要面對社會目光,也可能較難獲得情感上的支持。您對此有什麼觀察與建議呢?

出櫃真的很困難。以我來說,不論是大麻議題也好,跟女生約會也好,都還在緩緩進行溝通。

我十幾歲的時候開始交女朋友,我媽很「勒」(意指情緒勒索),跟我說:「妳要是交女朋友,妳要是同性戀,媽媽就殺了妳再自殺!」我當時才十五歲,覺得「幹!shit!不能讓媽媽知道!」很長一段時間,不論交往對象是男生或女生,我都不會讓她知道,不去討論這些事情;後來我有交過幾個男朋友,她覺得我不是(同性戀),才放棄逼問。

關於大麻議題,我們其實只談論到在國外施用的經驗,但沒有正面衝撞這個議題。我有抽花草菸的習慣,有一次她在我住處找到一包菸草,她以為那就是大麻,在罐子底下壓了一張字條:「我對妳很失望!」我只好拼命澄清;她始終懷疑我在法國生病是因為抽大麻的因素,我也跟她解釋、說明。

我一直沒有正面去衝撞這些事情,我覺得出櫃不一定是要衝撞,而是要讓她知道「孩子大了,知道自己在幹嘛」,後來她也漸漸放棄,比方說:不再問我什麼時候結婚,而是希望我生個孩子就好,不結婚也沒關係。這是我們慢慢和解的過程。 

如果我一直勸大家放過自己、跟人和解,卻沒有辦法跟自己的親人和解、跟自己和解,我覺得也是蠻虛偽、詭異的。我常被人說,製播Podcast表演,不應該做為一種自我治療,但我覺得做節目中思索跟解答的過程,確實治療到我自己。

我剛出道的時候在做環境、人權、平權議題,是在對這個社會釋放憤怒,我當時就是一個充滿憤怒的年輕人,覺得社會充滿了不公平。但我仔細回想,我其實沒有被剝削過、沒有打過低於基本薪資的工,我的憤怒到底從何而來?後來我發現,因為沒有跟自己和解,這些憤怒很多源自於親密關係上的衝突,外顯並投射到社會與體制,我會舒服一點。 

面對社會的目光,要先學會放過自己。我會常問自己:我一定要接受家人的支持嗎?這有重要到去傷害或挑戰上一代的信念嗎?有時候不是他們不愛你,只是本質上無法接受,一定要去破壞他對世界的想像嗎?好像也不需要。

我曾經跟我媽說過:我只是希望妳認同我,我不需要妳支持這個議題,但我需要妳支持我的決定,認同我,而不是一再地被否定。這也是Z色派對想要跟聽眾分享的心得,跟自己和解,放過自己。

五、菁琪律師是否有分手的經驗可以與大家分享?您如何走出失戀的傷痛?面對情感關係的撕扯與斷裂,您認為大家可以如何調適並自我幫助?

其實我分手都分的蠻爛的,我自己要檢討。雖然我很愛講和解跟放過,但我其實也還在學。

分手通常都是會不爽或是不甘心。提出分手的人,大多是不甘心自己沒有被好好對待,或是覺得自己值得更好的對待;被分手的人,一定會不甘願:「我對你這麼好,怎麼可以跟我分手?!」

對於這種不甘心,我覺得要自問:有人強迫你這麼做嗎?你對他好是不是心甘情願?

我也當過恐怖情人,研究所的時候交了第一個男朋友,交往時間不長,但當時對方國考沒有考上,便提出分手。我非常生氣:「我也是忍耐你很久!」「考不上是你的問題,怎麼能怪我咧?」

當時我們在台北的酒吧談分手,我乘著酒氣殺回學校,心想:「我今天找你出來玩,你居然跟我提分手,F**k you!」找到他的摩托車之後,我把輪胎的氣給放掉,然後告訴他:「欸,我把你輪胎氣放掉了。」

這是一個不好的示範,但我當時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的憤怒。其實我沒有造成實質的傷害,我還有把蓋子蓋回去,特別跟他說,提醒他騎車要小心。本來我是一路哭回去的,因為覺得自己被否定,但我放完氣就覺得自己好了。長大之後體會到,分手就是不適合啊,之前的付出就是沉默成本、投資失敗,不然呢?

無法面對自己的憤怒或負面情緒的人,就會去傷害自己,或者傷害別人,前面說過那些利用檢舉來報復伴侶的人,就是典型的例子。我覺得大原則就是不要自傷或傷人,我當時放了輪胎的氣,有沒有爽?有。但是後來有沒有後悔?也有。不要做會讓未來的自己後悔的事情,而且在情緒之下,很容易做出一些喪失理智的行為,盡量要避免,也盡量不要讓自己落單,多跟朋友在一起,沒有朋友也可以在網路上匿名抒發,但不要涉及誹謗行為(例如:公開指名道姓罵人渣男),發文的時候限定自己觀看也是一個很好的方法。

不要自己關在家裡聽歌,會越聽越哭,不要自溺在情緒裡面,可以找點事情來做,比方說去運動,轉移一下注意力。還有一個方式,就是立刻下載交友軟體,就會發現,自己其實不是沒有人要,調適的比較快。

有時候,我覺得安慰人家「不要哭」也不是什麼好主意,你就哭吧!哭累了就去睡覺,聽起來蠻爛的,但就是放過自己、調適的一些方法。但不要自己去外面喝到爛醉,真的蠻危險的,除了被撿,也有可能摔下樓梯、踢到東西、跌倒;喝醉酒已經很危險,情緒下喝醉酒會更危險,因為根本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。

突然被分手會很痛苦,理性看待的話,可能是因為在戀愛中會瘋狂分泌多巴胺,分手後突然產生斷層,會有分泌失調的問題。若有這種急性的症狀,請向身心科求助,有一些藥物可以救急。如果真的很痛苦,已經影響到生活,陷入短期的憂鬱,身心科其實有辦法透過藥物或諮商解決,但請依照醫囑服藥,也不要拿別人的抗憂鬱藥來吃,不能亂吃。其實憂鬱也是內分泌失調的展現,像是血清素分泌的問題,可以多曬太陽,幫助分泌。

分手後容易出現衝動、發洩的行為,也給大家一些叮嚀:

如果真的無法克制在社群媒體上發文的話,先把瀏覽權限全部改成只有自己可見的狀態;不然,也可以改成只有對方可見,視為「私訊」比較不會涉及誹謗或公然侮辱的問題,而在私訊的情況下罵對方三字經也是不觸法的。

此外,也不建議大家去放黑函或者找第三者的麻煩,不只沒有意義,還可能害自己被告。不要花費額外的心力處理讓自己後悔的事情,不要讓失戀的陰影變成下一段戀情的阻礙,甚至同時要處理官司的問題——不過官司確實可以轉移被分手的注意力,因為真的很麻煩。 

一時發洩一時爽,但一直發洩就會火葬場。不如好好檢視自己的狀態,該丟掉的東西丟一丟,不要捨不得;好好整理自己,重新出發,要讓自己過得好。不要想做什麼事情能讓對方後悔,因為通常對方不會後悔,如果把自己弄成一個「痟婆」(台語:瘋婆子),對方只會覺得「天啊,還好我跑得快!」要想著「做什麼可以讓自己舒服」,放過自己為先,也放過別人。

面對分手,太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問題,其實就是不適合。我也曾陷入自我懷疑,也逼問過幾個對象,為什麼不能跟我穩定、長期交往?沒有為什麼,就只是不適合。其實不適合有很多層面,例如生涯規劃等等,雙方都沒有問題,但就是沒有辦法放在一起。有的人可能會說「我可以改」,但實際上沒有人會心甘情願放棄一切。不要把時間放在不適合的人身上,才能趕快去找適合的對象,這很重要。

六、請菁琪律師送給藍色讀者們一些分享與鼓勵

我不知道我今天分享的這些,會為讀者或社會帶來什麼正向的意義,也有可能大家讀完之後就瘋狂私訊痛譙對方髒話——我也真的做過這種事,現在回想起來就是一個痟婆,如果我是對方,我也會選擇分手。

我們只能期許自己不要變成那種「痟仔」,有時候真的就在一線之間,一時念頭沒有轉過來,太過執著。不要執著,我也一直在告訴自己「放過自己,也放過大家」。

很多人會怪罪自己,為什麼沒有辦法好好處理分手,是不是我的問題?告訴自己It’s okay,沒有問題,這就是人類,很多時候過不去,都是因為覺得「應該要怎麼樣」,所以放不過自己。各種框架跟執著都好,都不要強迫自己,學會放過,你真的才會好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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